慌慌

【all路】错位旅途 完

6岁路飞x草帽团x同盟船长xasl

此章山治主视角

如墨的夜色映上帷幕暗示着宴会的结束。

 

篝火中未燃尽的点点火星被激发出嘶嘶声，酒醉的人们放松了警惕舒适的躺在各处。

 

森林里突然窜出的身影全力奔跑到路飞身边，抽出怀中所护的短刃没有丝毫犹豫的径直朝少年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被紧紧握住，对方力气大到她忍不住倒吸凉气，手一软短刃从上坠下。

 

她别过头看向阻拦她的那人，强行睁开的双眼里满满尽是血丝，眼神中透露着骇人的杀意却在看见自己容貌的一瞬间怔住了。

 

“布琳小姐！？”

 

山治惊讶的松开了她的手，触及对方手腕上一大块的青紫自责的抿了抿嘴，刚准备开口道歉却想起刚才女人的行为犹豫的愣在原地。

 

“为什么要杀路飞，布琳小姐。”

 

“我这是在救你，山治君！”

 

布琳激动的扯住山治，眼泪不断涌出。

 

“不可以再留在这里了山治君！让我杀了他，只要破坏了记忆核心我们就都能出去了！再留在这里，你会死的山治君！”

 

“等…等等，布琳小姐，你在说些什么？”

 

山治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布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说的话。

 

“听我说山治君，这里是假的，是我用记忆果实的能力所构造出来的虚假梦境空间，你所见到的路飞是我用各处搜集来的记忆制作的一个虚假的人，是假的！不要再沉溺下去了，如果在不让你们出去，你们会死的！”

 

“假，假的？”

 

山治甩开布琳的手有些愣神的朝路飞跑去，少年并没有被刚才二人的争吵声吵醒，还是安静的顺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境变了的原因，山治突然觉得此刻怀里的路飞透着几分虚妄与苍白。

 

“路飞，路飞醒醒！”

 

山治急切的用力摇着路飞试图唤醒他，他不相信布琳所说的一切，他要听路飞亲口说。

 

“告诉我，告诉我这是假的！告诉我啊！”

 

“山治君，记忆核心是没有记忆的，他只是一个我所构造出来的拥有路飞记忆情感的虚拟体，他不会有全新的情感与爱意，包括你想知道的真相，他也没有。”

 

山治的哭喊吵醒了其他的伙伴，众人都听到了布琳所说的事实。

 

“这算什么？我们明明都已经相信可以再一次陪着路飞长大了，这算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们用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要我们再感受一次这种痛苦！”

 

乌索普愤怒的冲上前瞪着布琳，他的手因用力握紧止不住的颤抖。

 

“是你们…要求的。”

 

布琳的回答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向众人，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止不住的流着泪，试着用能力将那段抽回的记忆重新还给众人。

 

万国境内

此时的万国已经被卡塔库栗接手，昔日bigmom的暴行在这个国家已然消亡许久，平平无奇的统治期间在草帽一伙以及一些特殊的客人到来后掀起阵阵波澜。

 

“这是我们的要求。”

 

“你们要知道，记忆果实所构造的虚拟空间也是有一定风险存在的，如果一旦空间所承受的情感超出极限可能会导致空间畸形，到时候你们不仅没法出来，现实身体也会变成植物人。虽然我觉醒了果实可以保护你们承受一定风险，但是这是一场豪赌，到底是为了什么冒着这样的危险也要见路飞一面，而且还是个虚假的构造体，你们到底为了什么。”

 

“不需要理由，布琳小姐。”

 

山治看着头发已然染上几分花白的布琳温柔的笑了，他们都老了，就连时刻注重保养的娜美小姐眼角也布上了几分细纹。

 

多久了？

距离路飞死去已经多久了？

数不清，不记得了。

 

大概很久了吧，久到他已经没法执起厨师铲，久到娜美小姐没心思打扮自己，久到罗宾小姐不再研究书本，久到绿藻头不再没日没夜的锻炼，久到乌索普不再吹牛正经起来，久到乔巴研发出了万能药，久到弗兰奇需要经常保养他的钢铁身躯，久到布鲁克还是那副爱唱爱跳的骷髅身体，久到连甚平都添了几分沧桑。

 

他们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依旧年轻的船长了。

 

他们真的很想他。

 

“那么你呢？这位四皇大人，到底是什么让你要冒着死亡的风险也要见一见这位海贼王，我如果没记错你应该是很惜命的。”

 

“我想看看，记忆所构成的笨蛋是否还是一样任性。”

 

“别告诉我你冒着生命只为了这样一个说出来叫人笑话的理由！”

 

“荒诞嘛…那个笨蛋每一次干的事理由不是都十分可笑嘛。”

 

罗将帽子往下压了压遮去双眼叫人瞧不出他是个什么表情。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想见见我的两个兄弟，布琳小姐，拜托了。”

 

萨博摘下帽子弯腰鞠了一躬，即使他的容貌因岁月流逝染上痕迹也减弱不了年轻时代风姿。

 

“疯子…你们真是疯子！真的不要命了嘛，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无法保证一定能成功，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你，布琳小姐。”

 

山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开心的朝布琳微笑了一下便转身向他们的桑尼号走去，他们得整理一下自己的样子，不能叫多年未见的小船长见到他们这副模样，万一不喜欢他们了可怎么办。

 

“山治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布琳叫住了山治。

 

“到底是什么值得你为路飞做到这个地步。”

 

“…呼。”

 

山治抽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品味半天后重重的吐出。

 

“因为我爱他。”

 

顾不得布琳的怔愣山治转身走去，手心里一直紧紧握着那个有些破旧的烟盒，那是他所拥有最后的与路飞相关的物件了，明明只是那个混蛋一时兴起的烟盒涂鸦，自己却留了一辈子。

 

 

“你们想起来了嘛…是你们自己要求的，我真的劝过你们了，我看着你们和他相处的越来越亲密越来越融洽，我不得不打断你们的美梦。记忆空间没法接受这么强烈的情感寄托，如果我在不杀了他让你们出来，你们都会死！你们会永远被困在这里，永远出不去。山治君，让我杀了他吧，我不能看着你去死！”

 

“如果…如果我愿意留在这里呢，我愿意对着这个虚假的路飞，哪怕是虚假的。”

 

“你在说什么！山治君，你会死的，现实的你会死的。”

 

“反正现实的我也那么老了，反正也要死了！我们当初商量来找你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们想在生命的最后再见一次路飞！现在有机会和他永远呆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既然都是死！为什么我不能选择一个更好的死法给自己！”

 

“你疯了…你疯了山治！”

 

布琳惊慌的上前给了山治一巴掌，她希望疼痛能将他唤醒，她不想再见他这样疯狂的模样，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山治。

 

“你看清楚！梦境空间已经开始破灭了！这场宴会已经是你们最后的道别了不是吗！他被毁坏只是早晚的事，你醒醒吧山治君！”

 

山林远处传来的轰鸣声不停的袭击着众人的耳朵，他们感觉自己的脑仁被噪音刺激的生疼。

 

“路飞！”

 

山治发现自己怀里所拥抱的路飞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只是痴愣的看着自己笑，就像一个坏掉的机器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单纯的笑着。

 

他的肌肤开始起皮脱落，眼睛的神采逐渐消散，橡胶肌肤变得僵硬，到最后他已经消散的连脸都残缺不全了却还是笑着。

 

一直笑着。

 

“你还是要走了吗，路飞…”

 

山治无力的将残余的躯体抱进怀里试图阻拦这一切，却依旧阻止不了路飞的消亡。

 

“山治！”

 

突然响起的甜腻嗓音抨击着山治的神经，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刚才所看见的场景消失的一干二净，而自己身处的岛屿也被替代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云端中。

 

无措的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发现伙伴们都是副失神模样看着彼此。

 

“大家！我在这！”

 

熟悉的嗓音自对面响起，云端的另一边是一个小小的人儿努力伸着手朝众人打招呼，他脖间的草帽上有三道伤痕，红色开衫下隐藏的是一个x形的大型伤口，脸上的鱼骨伤痕丝毫不影响少年的清秀。

 

“终于听到我说话看见我啦！好久不见啊伙伴们，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虽然我死了，可是这么久我真的一直都有在你们身边噢！山治为什么不做饭了，哪怕给我看看也好啊！我每次飘在你身边都看你在抽烟，真是的！”

 

“还有索隆，你怎么喝酒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也没看你像在桑尼号上一样爱锻炼了，难道是成为大剑豪之后变懒了？”

 

“娜美也没有天天去购物，还不管大家的钱了！为什么只管我的，可恶娜美就是故意的！”

 

“连罗宾都不爱读书了，每次飘在罗宾身边都没法听故事睡着了呢。”

 

“弗兰奇也不会做些超级棒的机器人，难道是想不到做什么了。”

 

“乌索普都不讲故事了！上次的狙击王的故事还没听完呢～”

 

“对了对了，乔巴真的超级厉害，做出万能药了呢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甚平还是老样子爱去海底逛呢，死了之后的我可以下海了哦，海底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布鲁克也不爱唱《宾克斯的美酒》了，真的很久没听到了呢。”

 

“特拉男，你没有好好听我的话噢～真是的特拉男也有这么不听话的时候，不要浪费自己的生命啊。”

 

“萨博，我见到艾斯了，我们都很想你，艾斯还说很开心你吃了烧烧果实。”

 

“我一直陪在你们身边，我感觉你们越来越不像海贼了呢，你们被箍住了，好像被关在小盒子了怎么也出不来。大家都不像原来一起冒险时候那么自由自在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我死了吗，可是我不喜欢你们这样，海贼是自由的不应该为了什么而改变，追求自由的心不应该改变才是。”

 

“我看见了你们找布琳帮忙进那个小卷带里了是不是，我也跟进去了哦！很神奇的是那里面竟然也有一个我！我一进去就被吸到那个小版我的身体里了，可是我没法自由的控制他，只能时不时影响一下他的情感和说的话，直到他成碎片了我才能出来。”

 

“忘记你所失去的，珍惜你所拥有的。”

 

“这句话是甚平之前对我说的，我牢牢记住了然后走出了艾斯死的阴影里，因为我还有你们，可是现在能不能把这个道理放在我的事情上呢，我不想看着大家永远生活在这个小房间里走不出去，我看着大家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我不想这样，可是原来我没法改变这一切我碰不到你们，你们也听不见我说的。”

 

“大家，我希望你们能够自由的活着，永远不要被阴影困住，那么多冒险那么多战斗我们都赢了，这一次一定也可以赢的吧！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不是吗，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我们还是伙伴啊！”

 

路飞用力的奔向众人，以无数次来鲁莽的方式紧紧抱住了他们，胸腔被撞击的生疼叫人分不清是心脏用力的跳动还是身体上的疼痛。

 

一道白光闪过众人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时赫然已经回到了蛋糕岛刚入梦时所处的地方。

 

众人手心都紧紧握着路飞所赠送给他们的礼物，宴会上的礼物，路飞真心的祝福心声这些都不是假的，那个记忆所构成的虚拟体并非布琳所述的全然虚假，因着有了路飞的灵魂他的行为多少会被影响。

 

一开始的亲昵不畏惧，全然的相信，宴会上真心因为吻而飞速跳动的心脏都不是假的。

 

他爱他们，他们同样爱着他。

 

“路飞。”

 

山治伸出手在空气中点了点，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漂浮在天上的路飞激动的飘到山治的手指边上，自然的用脸贴上他的手指。

 

像是感受到手指上传来不真切的温度一样，山治发自内心的笑了。

 

后来的后来，伙伴们因年纪一个个都离开了，只是大家都知道在生命的终点每人都看见了那个被光沐浴的少年张开手在迎接他们。

 

一次生命的终结唤起一次新生的降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个刑场前绑着一个绿色头发的男人，红色开衫的少年调皮的攀上墙壁够着给男人打招呼。

 

“找到你了，索隆！”

 

“好久不见，船长。”